“侗族村寨”联合申遗 在挑战与机遇中前行
湘桂黔三省(区)交界处是我国侗族村寨分布最密集、保存最完整、最具民族特色的地区。2012年,由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榕江县、从江县、黎平县,湖南省怀化市通道侗族自治县、邵阳市绥宁县和广西壮族自治区柳州市三江侗族自治县的25个村寨组成的“侗族村寨”入选《中国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6年来,侗族村寨的申遗工作在曲折中不断前进,收获喜悦亦面临挑战。
机遇:申遗带来村寨新发展
湖南省绥宁县的上堡侗寨是保存最为完整的侗族村寨之一。2012年,上堡村民人均年收入只有1250元,是国家级贫困村。列入预备名单后,该县在“一切为申遗让路、一切为申遗成功、一切为申遗服务”的要求下,将传统村寨保护、侗寨申遗和文化旅游开发有机结合,把“乡愁”资源转化为扶贫动力。如今,上堡成为“湖南省最美少数民族特色村寨”,文化旅游产业有声有色,年轻人纷纷回流,“贫困村”已成历史。
翻天覆地的变化同样发生在其余的24个侗族村寨中。“侗寨申遗既是民心工程,也是德政工程,申遗一旦成功,其经济效果和社会效果无可估量。”湖南省邵阳市副市长李华和说。
申遗参与地尤为重视侗寨申遗工作,湖南省将侗寨申遗列入了政府重要议事日程,并写入政府报告;广西先后争取2000多万元资金开展申遗点文物保护工作,并把包括林溪侗族古建筑群等申遗点列入第七批广西壮族自治区文物保护单位;贵州省把申遗村寨的保护、发展、利用与精准扶贫结合起来,率先推出了具有浓郁苗侗风情的传统村落旅游线路,通过发展精品民宿、观光交通、文化体验等项目,把资源优势变为经济优势,使侗寨成为贵州省观光旅游的一大特色。
挑战:侗族传统文化面临困难
侗族村寨享受着申遗带来红利的同时,也面临着巨大考验。申遗地相关部门反映,侗族村寨传统生活方式和群众追求美好生活愿望之间的冲突,是当前侗寨保护面临的共性问题。一方面侗族村寨民居建筑多为木质结构,存在着易腐朽、隔音差、防火安全隐患大等问题,保护难度大;另一方面传统侗寨的生活方式不断受到外来文化的冲击,对其真实性、完整性、独特性的影响越来越大,侗族传统文化面临威胁。
面对挑战,申遗参与地积极探索解决方法。
湖南通道侗族自治县坪坦乡引入政府和专业机构的力量,引导侗族群众进行传统民居改造。在保持整体风貌不变的基础上,在民居内部加入具有现代化功能的厨卫间和地下清洁系统,并加强村寨防火灭火措施,最大限度保留传统侗族民居的功能和风格,同时又能改善侗族群众的人居环境;贵州黎平县通过挖掘侗族文化,引导制定和完善村规民约,提高群众保护和传承侗族文化的主动性和自觉性;广西三江侗族自治县建立了申遗村监测站机制,每个村屯由村民民主推选3名监测站管理员,签订责任状,负责监测本村文化遗产。此外,各地还通过建立非遗保护传承基地、举办民族节庆、组织演出及展览等方式传播和弘扬侗族民俗传统。
“解决遗产保护与村民现代生活之间的矛盾,需要抓紧制定侗寨新区规划。”湖南省绥宁县副县长唐艳说,下一步绥宁县将启动侗寨新区建设,建立旅游发展与遗产保护长效管理机制,有效保护核心遗产区的原真性。
联合申遗:聚合力迎难而上
随着各项工作扎实推进,侗寨申遗进入关键时期。广西柳州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副市长焦耀光认为,当前推进侗寨申遗,重在健全湘桂黔三省(区)联动机制,明确下一步工作思路,实现申遗步调一致,形成合力。
其实早在2012年,各申遗参与地就频繁开展交流工作,2016年,侗族村寨联合申遗工作会议召开,建立县级联动平台,在研究、保护等围绕申遗工作的进展中保持着密切的交流与合作。但同时也存在各申遗单位职责、职能不明确等造成联合申遗进展滞后的问题。
“从2018年起,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遗产申报实行‘限额制’,中国每年的申报指标仅剩1个,侗寨申遗的道路将更加艰难。”北京清华同衡规划设计研究院遗产保护与城乡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张飏认为,建立跨省统一协调机制尤为重要,“在后续的文本编制、环境整治、基础设施建设等一系列工作中,各省区必须统一协调、统一思路、统一步调、统一标准、统一推进,加快申遗工作的进展。”他说。
2018年底,湖南、广西、贵州三省(区)四市(州)六县共同签署了《中国侗族村寨联合申遗会商协调备忘录》,明确侗族村寨联合申遗工作由贵州黔东南州牵头,其他地市(州)县配合,将联合申遗落到实处。贵州黔东南州副州长郑秀全表示,联动机制的建立让三省(区)在今后的工作对接、技术交流、经验互通上形成有效的合作共享,侗寨申遗工作有望驶入快车道。(记者 郭凯倩)